【舜远】春光

初春。

暖和且轻柔的春风拂过冒了尖的小草。

窗台旁的植株刚冒出一点点嫩绿的新芽,瑟瑟缩缩地抬头在阳光下晃动着自己的身体,享受着这阔别已久的温暖沐浴。

栽在黑色的漆门已经被摸得反光的房前的桃树被一柄长枪扫过,树枝震颤了起来,粉红色的桃花一瓣一瓣地从被暖阳照出光泽的棕色枝丫间飘了起来。

枪风很厚重,但攻击性却并不强,托着它们飞了满院。

本来还带着冬天留下的灰暗色的院落被粉红色的花瓣一下子激起了活力,满屋的植物摇着它们的身体迎合着。

一院桃花惊起了屋檐上筑巢的燕子,也惊起了屋中坐着的人。

院落中练枪的尽远等着花雨落地后顺手挽了个枪花,收了势,转身看见皇子站在门口含笑看着他。

“舜?”

尽远站在满地桃花上,还没有升到很高的太阳泛着点生生的红,洒在他的头脸和肩上,枪尖迎着太阳,闪着耀眼的金光。

春风顺着太阳的光泽往他身上揽去,轻轻地,又似乎带着些润万物的力量,把少年挺拔的身形勾勒出来,细瘦的腰被一条映着灿烂阳光的腰带束住,格外地明显。

虽然才入春没多久,尽远也只是着了一件不厚的月白绸衣,但刚刚一番锻炼已经让汗水把衣服和枪卫士抢眼的身形贴到了一块,被环境光打上一些温柔颜色的衣服下是肌肉有力的轮廓。

舜从他鬓角滑落到下颚的汗珠看下去,从胸膛的线条描到腰间,把那段诱人的曲线几度揣摩,直把自己弄得心跳声一下下地往脑袋里撞,还没有做什么活动,掌心就渗出了汗。

到尽远走过来对他问:“有什么事吗?”才倏然回魂。

“没什么,”舜说道,语速有些快,“文件看得久了,出来透透气。”

舜着眼到他单薄的衣衫上,转进屋里给他拿了外套:“披上吧,免得着凉。”

“好。”尽远应了一声,“我去给你泡茶。”

 

舜望着尽远披着那件外套走开,转回到自己的书桌旁,升入高中后,他开始更实质性地接触公务了,每天都会有许多文件霸占他桌面的不少地方。

现在桌子上满是文件,除了一点地方给舜放手,其他的空间尽数遮掩在参差不齐的文件中。

不过,倒是有一处空地,不大不小,一眼看上去和这场景对比倒有些让人觉得空荡。

舜把刚刚在批改的文件继续改完,抿了抿唇,手往旁挪了一下,刚好与把茶具放过来的尽远的手碰上了。

许是刚刚洗过手的原因,尽远的手特别凉,把体温过高的殿下冰了一下。两厢里一触碰,差点把舜给冻得一机灵——当然,也不尽然是冻的。

 

冰霜一化,春暖袭人。

草长莺飞的日子里,燕子筑巢,鸳鸯凫水,杨柳把白色的飞絮送满天,诗人把一纸心潮挥于笔下,寄予风花雪月。

春意恼人,尤其是前几天望着自家侍卫练枪时蓦地意识这股要命的春风才席卷到自己的皇子。

一段段情思把舜绕了个千万圈,在他和尽远之间结了一团乱麻,搅着初尝情愫的皇子的心。

他有些茫然,毕竟这情感太陌生;又有些期待,从小到大文学和生活在这份情感上都歌颂了太多。他也像春天里刚长出芽的幼枝,在还带着凉的杨柳春风中颤动着,又止不住地被灼热的阳光和活泼的鸟兽门吸引着,诱惑着。

舜挣扎着,想着自己的身份,想着面前的文件,想着家里的想法,想着……他。

 

尽远放下了托盘,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两人盘旋于指尖的交互,那双偏白而有力的手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和舜迅速缩回去藏匿着颤抖的手大不相同,稳稳地斟了杯茶出来,放到他面前:“殿下。”

舜的心颤了下他伸手把茶接过,似是只为解渴一般几口饮完,然后把茶杯放到托盘上。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然后埋头在了这堆本来他不太想面对的资料与事件里。

舜握着笔,白纸黑字分明地往他眼睛里映,但他看得却依旧很慢。皇子现在的心就像一个万花筒,转一转,疯狂倒映进了许多事,整整碎碎零零散散,光怪陆离,纠缠不清、

没有一个没有尽远。

舜握笔在纸上批注,要把西部的捐款再加一成。

先放一放吧,舜想着。

手上一落笔,写的是尽远。

 

舜控制不住地去想尽远,放不了,他放不开他,满头满眼都是他。

春天诞生的情意在普照大地的日头下肆意疯长,枝条窜得尽心,根系埋得牢固又深沉。

舜想着,既然撒不了手,那就拥紧了吧。

 

皇子放弃了公文,靠在椅背上思考怎样攻城略地,手上一遍遍写着他的名字,想着怎样的方式能够把自家害羞的侍卫揽入怀中。

几个计划过了遍脑袋,舜把写着尽远的字纸叠起来,放进抽屉里,方能安宁一点地批改公文。

日上三竿,尽远又过来煮了次茶。被念在皇子心里千百遍的人儿将一壶清茶递过,问道:“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舜回答,尽远太熟悉他了,两人之间的间隔太少,很多事情太容易窥透。

舜想到这里,其实有点期待两人之间被捅破的时候到临。

 

 

尽远坐在沙发上看报,突然旁边一热,舜靠了过来,往他手上瞅了一眼。

身子挨着,皇子的体温透过并不厚的衣衫传过来,烫了他一下。

虽然说他们的关系向来不错,但这个动作还是未免……过于亲密了。

尽远抿了抿唇,也没阻止。

事实上,这样出格又暧昧的举动在这两天舜做过的不止这一样,太多了。尽远有些不适应他反常的举动,但每每去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舜也就回他一个有些顽皮的笑否认。

尽远感受着身边的人的体温,似乎能隔着对方的皮肉听到滚烫的心跳。

一下一下的,勃发而有生命力,一下一下的,牵着他的心跳也用力击打着他的身体。

尽远知道舜看自己的眸中多了份什么东西,但他没能把那种晦暗似火般的事物剥离出来。

 

舜叫尽远一起看春日里展羽求偶的鸳鸯,很漂亮。

水鸟在湖中展露着自己的美丽的姿态,好看的羽毛赢得很多人喜爱与称赞。

舜欣赏着杨柳垂下的纸条带着嫩绿色在湖畔摇晃着,一如他身边人的发尾在风中荡漾。

他的心也一荡一荡。

尽远的眉目清朗,从眼角那点红开始好看,看到后来,能把人心给揉化了。

他正看着湖心凫水的鸟儿,很认真的模样,带着些说不出的诱惑,叫人心动。

尽远的唇角是勾起来的,漂亮的事物总是能叫人开心起来,比如说鸳鸯,比如说尽远。

舜的心情也很好,他的意中人眼角和唇角的弧度在他心里打着圈,把他整个人都圈住,再也不想脱身走开。

 

他们离湖边很近,伸手可以直接碰一碰化掉没了冰的湖水,舜顺着尽远的视线往前俯身,想找他看的那一对儿欣赏着同乐。突然被人撞了下,登时直往湖里跌去。

水花溅起,打上了侍卫月白色的衣裤。

人群惊呼,尽远立刻跳入水中去拉舜。

两人的手在水底交握,舜的手又攀上了尽远的臂膀,水底的气泡模糊又清晰地把对面人的眉眼给映出来,在舜火热的眼眸的注视下,两人一起浮出水面。

管理人员已经慌忙地赶来,雪白的毛巾裹上两人被水浸透的身躯。

舜瞥了一眼身边人被水沾湿贴在脸颊上的头发,冷声问:“是谁?”

人群中有人慌张又瑟缩地站出来,连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

没等舜说话,已经有人过来把那人押住带走。

舜摸了下旁边尽远的手,凉得厉害,水珠好像在疯狂地把热量从他身上带走。

春风带着水汽冰凉凉地吹着,把舜的心吹得有些急,有些慌。

皇子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下降,便直接拽住尽远的手,把他往旁边的住处拖。

他心里有些焦躁刚刚尽远上岸的时候衣服上全是水,紧贴着少年瘦削又精干的身体,浅色的衣料在水的作用下很透,几乎能看到他身上肌肉深浅的轮廓和纹理。

水带出的反光在衣衫和上被舜收到了眼底,对于舜,尤其他还在这个年龄,太诱人,让人把持不定。

舜认为自己的确是需要些风来降降火,但他知道尽远大概只是凉,没什么火气的他现在急需一场热水澡。

或许也是为了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一会儿以防他忍不了做出什么。

进了房间之后,舜就别过头,嗓子有些哑地说道:“你先去洗个澡。”

“舜,那你?”尽远看着他同样拖着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察觉到了他语义中的似乎并不打算直接洗澡的信息。

舜回头看他,本来打算回一个“我待会再洗。”但是看到尽远泛着水光的眼角突然止了音。

沾了水的衣服沉甸甸的,往下滑,腰带没能束住他的衣袍,一大片胸膛连着肩膀露了出来,沾着水,反光一大片一大片的,都在刺激舜的神经。

终于,脑袋里一直在死撑着的线绷断了,等到舜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按住尽远两人一起扑倒在沙发上了,口鼻距离只是短短的一点空隙。

鼻息间的交换把舜的神经扯得发疼,他问尽远,嗓子沙哑,带着积压的情感与欲望:“可以吗?”

尽远伸手回揽住了他的腰。

两人交换了一个热烈而又宁静的吻。

要死,明天期中考试,而我却控制不住我自己

感觉刚开始还有点感觉,写到后来又急躁了

在烂尾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祝我考一个好成绩(虽然没复习)

我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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